宫侑短暂愣神,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像喝醉了,又慌忙蹲下去掀铃木的裙子,把人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

“你干什么?”

“把鞋脱了。”他记得她上次穿高跟鞋嫌脚痛的事。

怕踢到他,铃木躲闪的动作不大,很快被抓住了脚踝,连忙说“我自己会脱”,他这才松开手。宫侑怕踩到她,自己也脱了鞋,为了表现得更像是喝醉了,还特地脱得东一只西一只。

光脚踩到地毯上,从高跟鞋的硬底上被解放的双脚释放着轻松快乐的信号,毛绒颗粒与脚底摩擦产生微痒的触觉,像是踩在松软的云朵上,铃木一时差点没有站稳,只是略歪了一下就被宫侑揽住腰扶稳。

抱都抱了,索性就拉着她摆起交谊舞的起步姿势,宫侑感觉到心跳很不争气地加快了速度。

铃木问:“伴奏?”

他哼起舒缓的小调,引导她跟着音乐的拍子后退、并步、转身。

没有观众也没有舞台,映着小夜灯暖色的光,两人在不大的空间里,就着偶尔哼走调的不知名歌曲,跳一支不知对错,甚至会踩到对方脚趾的舞。

歌声逐渐减弱,他慢慢收紧手上的力度,垂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吟唱乐曲的后半章。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与颈侧,略带沙哑的歌声絮絮地唱着,像是情人间亲密的私语。

太近了,她想。

可是她似乎从未觉得宫侑超过自己的社交距离过,不论是牵手,拥抱,抑或是那个吻,她从不曾觉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