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柴桑起了大风,睁开眼窗外果然尘沙漫天。床上空荡荡的,没有公瑾的影子。门开着,通向停机坪的通道上灯光明亮。他从房间冲了出去,沿着通道一直向前跑,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
他看到了通道尽头,公瑾就站在最外层防护门的门口。最外层防护门被缓缓打开,风沙从外面灌进来。
他喘着气从公瑾背后叫住他:“你要去哪?”
“子敬在港口等我。”
“别走。”他哽咽了,“别去南郡,你可能回不来了。”
“这是我的责任。”
“我可以命令你,以主人的身份。”仲谋站在他身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仲谋,是我选择了你,”公瑾仰起头,像是要把什么埋藏进眼底,“我相信我的选择。”
“我只是一个人类,我没有那么多理智。如果你要我求你……我可以求你。我求你……留下来。”他哽着声音说,原来为了真正重要的,放下自尊竟如此简单。
公瑾沉默了许久,“我们必须夺下南郡。”
“为什么非要南郡不可?它有那么重要吗?”
“是的,等到很多年以后你就会明白。”公瑾望着门外的风沙,风吹得他的衣服飒飒作响:“我没有价值,它才有价值。”
“你也不明白,”仲谋的嘴唇颤抖起来,滚烫的泪从他眼里滑下,“你对我来说是无价的。”
“仲谋,让我去完成这最后一件事。”公瑾像是笑了,尽管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这次是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