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制的汤勺搁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双淡银的眸子转了过来,少女幽幽地开口:“家里能够舍去名字直接称为先生的只有我父亲,你今早是见到我父亲了吗?”

阿梓的父亲,一个月前和她的母亲一起去世了,如果见得到的话,大概是见鬼了吧。

管家的脸色一白,磕磕绊绊地改口:“是……是泓先生。”

“父亲最注重规矩,再犯错的话也许他真的会来找你。”阿梓语气幽凉,“替我向二叔问好,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下次没有吩咐不用特地来学校。”

如获大赦的管家几乎没有停留,行了礼之后飞也似的走了。

“是个规矩严厉的家族啊,家里人很多吗?”等人走了以后真希才开口问道,这强烈的等级差和禅院家有的一拼。

“真希姐没有听说吗,静冈首富,望月,全国范围内排得进前三的富豪。”钉崎有些意外地看着真希,虽然她知道这个学姐不怎么关注新闻,但不会连三天两头上新闻版面的望月都没听说过吧?

“额……”真希推了推眼镜,她还真不知道,“我只对咒术师感兴趣。”

钉崎拿她没办法,视线看向呆默的少女,“望月和家里其他人关系很紧张的样子,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双亲不在,给唯一的女儿留下巨额遗产和一堆心怀叵测的亲戚,想想都是一只小白兔掉进狼窝的场面。

“没关系。”阿梓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端正的坐姿一看就是从小教养的名门闺秀,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丝森然。

“只要我不死,他们会永远活在恐惧和不安中。”

真希看着端坐着的女孩,发现她其实并不是外表这样看起来柔弱,想想也是,那样的家族里长大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呢?“你高专毕业以后要回望月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