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云看不过眼,忙打发了那小妖。他知道斩荒近来心情很是不错,因为聚魂灯中紫宣的元神渐稳,现在已经将之移到自身灵珠中温养,所以才有闲心在这里逗弄那只刚刚化成人形的小妖。
“主上前些日子才用了心头血,仍需调养……还是不宜与罗喉计都硬碰。”逆云低声提醒:“……那罗喉计都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日斩荒取了罗喉计都招魂幡上的某样东西,虽说作为补偿也还了一些东西,但罗喉计都阴晴难定,到底是让人摸不透想法。
斩荒嘴角勾起一个算计的笑:“他倒是来啊,我正愁苦肉计怎么演呢。”
妖界不比天界庄严,也没有魔界那么暗无天日。
斩荒一袭红衣坐卧于石上饮酒。他将小酒坛中的液体直直倒入口中,放肆随意。酒液顺着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流入衣襟——
罗喉计都来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这绝对不可能是柏麟,柏麟身为天界帝君最为自持,他们对饮许久,所用的酒器也只有酒盅。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柏麟绝不会失态至此……
“魔尊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告知,好让我有个待客准备?”斩荒单手撑头,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吾向来不需通传,想去何处就去何处。斩荒,吾有一事要问——”
罗喉计都未尽之语被斩荒打断:“不错,你那面招魂幡上的神筋是我取了些许。我斩荒既然敢做就敢认下。”
“……神筋?”罗喉计都皱眉。
斩荒拿着酒坛的手顿至口边:“你不知道?”他眨了眨眼睛,哈哈大笑起来:“罗喉计都啊罗喉计都,我提醒过你:别把它随意借给别人,别费了人家的心意,却原来你连看都没有仔细看它一眼,这神筋的主人真是太可怜了。”他旋身坐起:“我本略觉亏欠,却原来是我想多了。早知如此,不如将它尽数用了——至少还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