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喉计都并未回应,直接将斩荒困在原处,低声念起天帝告知的口诀。
“罗喉计都!”斩荒身上青筋暴起,神魂割裂之感撕扯不断,他又急又怒道:“这就是你还我的人情?”
罗喉计都眉间微皱,朗声道:“事出突然,以后吾自会请罪,是吾对你不住。”
“口腹蜜剑!你也要和那天界同流合污吗?!”斩荒怒吼出声:“是他!是他教你的!他就这么容不得我吗,碎我元神还不够,还要叫我魂飞魄散?!”
罗喉计都心中一怔,他确实急着要将柏麟复生,但天界之人的话从来不可全信。如若天帝有别的心思,白白搭上身为妖界之主的斩荒又有何用,不是平白成了那天界之刃?
他想起柏麟的那杯酒,谁知道天帝的这段口诀又不是另一杯勾魂之酒?
正是这一瞬的犹豫,让斩荒寻到了破绽。
斩荒手中虽有万象令,但妖帝之位从不只是靠万象令。血腥厮杀从未少过,阴谋诡计也不曾落下。
斩荒施起钩沉之术,自罗喉计都的破绽处强行冲撞,不惜燃起自身灵珠。罗喉计都眼见斩荒有玉石俱焚之势,既怕伤及柏麟的神魂,又有怀疑不断,最终几乎让斩荒逃逸。
是的,几乎。
那招魂幡不知为何又白光大盛,自罗喉计都怀里飞入天帝手中。原来天帝不知何时竟也降临至北荒,他口中念念有词——是一串繁复而艰深的咒语,引得斩荒疼痛到跪倒在地。
一小团微弱的光自斩荒的额间飞散而出,渐渐隐入招魂幡中。
“……为何……如此?”斩荒喘着气。柏麟的神魂与他自同源而出,因而归于斩荒处时他并未感到异样。而不久之前斩荒才为了紫宣以自身麒麟之血滋养灵珠,如今又被强行剥离神魂,自是痛不欲生难以维持。
那双愤恨而痛苦的眼睛落在罗喉计都和天帝的身上,恍然间罗喉计都似乎看见了那日大殿之上,一心要剿灭修罗的柏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