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心中的军队,它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不该是他应当经历的。

那一年黄少天见过的军衔最高的是一位小排长,带着他立在高台上,那位排长义正言辞字字珠玑的站在他身前批判着那五个逃兵,等说完了拉扯着他,推到台前。黄少天抬眼看着下面密密麻麻一个基地的士兵,他们喝彩着大喊着,耳边是排长的赞誉,远处是同僚的催促。作为正面教材,长官将一把手枪塞在他手里,帮他上好了膛,命令他处决那五个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

在一周前,血色和白花花的脑浆让黄少天从少年过度到青年。那么这一次枪决,让他从歌颂战争的无知愚民,蜕变成局中人。

手刃敌人和杀死战友是两码事,他应该拒绝的,可他没法拒绝。

一个刚进队不到一个月的菜鸟,提到台前亲自行刑是一种抬举,上边的命令无人可以拒绝,这是铁律。比封建社会说一不二的等级还要残酷。

残酷到不近人情。

在枪响的一瞬间,后坐力震得黄少天手臂发麻。他觉得他需要做点什么,不一定是现在,可他一定要做到。

从那以后黄少天的话更多了,他也不在乎别人听不听烦不烦,他就是要说。

你烦你别听,你凭什么不让我说?

曾经的黄少天是个积极向上阳光灿烂的邻家大男孩形象,青春期都随随便便的过去了,没怎么叛逆,也不是个愤青。除了毕业当天染了个发之外基本上就是个小男神。

说话幽默,为人风趣,情商极高,会审视夺度。即使话多看着跳,但相处起来非常会把握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