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前几天晚上刘皓的话。
他的确活不长了。
思维发散到这里,叶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东西,这是他第二次戴上了。将纤细的手指摊开又合拢,他感觉到了来自关节处骨骼的疼痛。
针扎一般,密密麻麻,钻心刺骨。
车厢里是封闭的,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照明全靠一盏小煤灯。从在灰色区域那边被崔立推搡着进入这里后,他已经近五天没有看到外面的景色了。只有屁股底下偶尔颠簸的座位在告知叶修他还在运动中。
不是没想过对方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给沉海了,但是仔细思考过后又觉得他自己这条命还是挺值钱的。摸了摸下巴,猜了很多种结果,最后还是耐不住身体机能上的虚弱,脑子昏沉了起来。
饭菜和水源是从一个机关格子里送来的,该庆幸那群人还没有到把他活活饿死的地步。叶修一直是个很乐观的人,虽不安于现状,但也是个遇事镇定的人。
对方既然大费周章的想要抓他这个活口,就没必要在吃食里做手脚。而且他现在这副模样,随便来个兵都能一刀捅死他。
联想到这种死法,叶修也不由得产生一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感觉,故国女词人确实有才,这种词简直就是他现在的生活写照。
没人会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特别是叶修这种很懂得享受也喜欢满足口腹之欲的人。但是当他发现送来的食物都是清汤淡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起头以45度角的标准姿势,望着黑瞎瞎的车顶棚说了一句。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