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跟,便是整个白天与黑夜。
剑神的衣服依旧是那样白,只是脸色有些灰败。他无惧她是甚么鬼神邪祟,但任是谁被黏上甩也甩不掉,连上茅厕也跟,都要受不了的。
也并非没问过对方要去哪儿,但她低头不答。等他皱着眉离去,不论轻功多快,永远保持三步之内,还鬼鬼祟祟地在身后小声嘀咕:
“真的?你居然见过他们?”
“哇哦……都赢了?那你好胖胖哦。”
“他脸上有疤?可怜…残次品……不嫌弃。”
“嗯,我也觉得白……单调了……番茄炒蛋!”
就好像有个隐形的人在同她说话。
耳边聒噪不休,西门吹雪的忍耐力终于濒临极限,言简意赅道:“要到哪儿,我带你去。”
“嗯?”余碗碗揣起爪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们聊我们的,等我把路线问清楚了,马上就走嘞。”
她倒也看得出自己不咋受待见。
西门吹雪默默放缓呼吸,平静问道:“你在同我的剑说话?”握着剑柄的手倏地抬起,出鞘,锋刃划过道优美的银光。
“唔……你猜?”小妖怪又闭紧嘴巴了。
低眉顺眼的模样,像只缩成一团的鹌鹑。但西门吹雪默默想道:世上决没有哪只顽强到倔犟的鸟,能像她这样满天乱窜嘎嘎叫的。
剑神轻笑,又仿佛只是牵起唇角。
笑意转瞬即逝,与此同时,剑锋染血。
——剑主人掌心的血,他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