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开始盘腿坐边上等着,催租的土地主一样瞪着河里的鱼,怎么还不来咬爸爸的饵?

闲下来脑袋就容易走神,际无七想八想,又从鱼联想到了顾斐。

但凡这人有鱼一半的精,至于被白莲花耍着玩吗

至于吗?

傻逼。

骂完又忍不住偷偷看旁边的人。

他嘴里不争气还没鱼精的傻逼冷着脸彻底当了甩手掌柜,单腿屈膝靠在树干上,银色面具在他脸上切割出一道明与暗的分界线,薄唇微抿,即使带着笑也给人一种疏离淡漠的感觉,更何况是现在头上还顶着朵小乌云。

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间就又回到了历史书上,满身功勋堆砌出的没有爱恨,没有情绪的战争机器。

希拉星的黄昏很好看,蓝灰色的天空晕着粉红,云层大且厚重,层层叠叠的压下来,与空阔的大自然相比人实在是渺小极了。

际无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心情不好,再好的景色在他看来也奇奇怪怪。

太阳仿佛溺水了,拼命的挣扎都无法在升起,只能无望的缓缓下沉,它留下一封遗书,直射在顾斐的脸上。

好似把这种孤独的绝望连续传递了下去,让他有种,明明人就在身边,但下一秒就会消散的感觉。

际无知道自己不能矫情,一矫情就容易搞笑。所以他从赏景又重新挪回了赏人,许是带了点云里雾里说不清的情绪,再次盯着顾斐的嘴唇看时,喉结一吞一咽,突然就有种想咬上去的冲动。

他忍住了。

顾斐脖子处有一道疤,顺着他解开的领口视线往下移,腹部有个大洞,是这次在战场上留下的痕迹,即便是际无那个时代都没有办法完全的治愈,所以一定留下了疤痕,而且肯定不止这处,大大小小战役近百,伤疤肯定只多不少。

这肯定很难看,际无天马行空的想,那就纹身吧,纹个玫瑰园,不管亲哪里都像是在采花,一定好看极了。

这么想着,一股野火嗖的在心底燃起,际无心痒手也痒,鬼迷心窍的像个偷花贼一样把手伸了过去,却在半中间被人截了下来。

顾斐握住他的手腕,这人眼神锋利的像把刀想刮开自己的衣服,天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现在的,但还是有点气,便强装镇定的说:“干嘛?”

弹幕也一脸懵逼。

【我也想问,干嘛呢?】

【说好的钓鱼呢?】

【颜荼那边来的,那边已经一篓了,怎么际无这边连饵都没有,际太公钓鱼吗?】

【emmmmmm,我本来以为自己是在看明星受罪生存节目,之后发现是沙雕恐怖片,现在他妈的又变成爱情片啦?】

【作为一只母胎单身28年的狗,我闻到了一丝毒狗粮的味道。】

【怎么肥事,怎么际无和哪位凑在一起都这么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