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您忘了,因您病重,我全程都是和一头公鸡拜的天地,拜的高堂,拜的夫妻,在场来宾甚至都没人知晓我们的夫妻关系。
暗九幸运,被您以夫人相称,并赐了姓名,就连侯夫人的媳妇茶都喝了。
但您越好,我就越贪心……
我在想……今天这灯上写了我们两人的名字,能不能算是“闻久安”和“闻景行”成亲之事已经敬告天神,能得到些许祝福呢。
但这些暗九都没说,最后只剩了几个字:“没什么,就是很高兴。”
花灯会即将结束,街上的人慢慢散去,两人提着琉璃灯和一些小零碎物件回府,本想直接回钟离苑休息,却被海棠告知侯夫人在主院等着。
这大晚上的侯夫人还没睡,一看就是有大事,闻景行没有多磨蹭,稍微整理了下仪表,带着暗九就赶了过去。
原本就稀疏的星,从侯府的天望去更是少的可怜,为数不多的被参天的大树挡了个结结实实,深沉的夜色压在他的心口上,不知为什么突然猛烈跳动起来。
闻景行发觉他笑的有些勉强,将他额前的碎发拂去:“怎么了?困了,要不你先去睡,别等我了。”
暗九唇有些发白,紧紧的攥住他的手,倔强的摇了摇头。
闻景行也没强迫他,打了个哈欠,由着小厮打着灯笼带去了主院。
刚一踏进,闻景行就发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空气都仿佛凝滞住了,就连一向带笑好脾气的侯爷都绷着张脸,看的他不由得也有些心慌。
他迅速把面前的情形扫了一遍,主院不仅坐着侯爷侯夫人,四周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面色严肃,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跪着人。
看身形,跪在地上的应该是个女人,扎着乱蓬蓬的妇人髻,上面斜插着一根不值钱的银簪子。身上穿着白色纱裙,身形削瘦,应该是跪了不少时间,有些摇摇欲坠。
闻景行只觉得熟悉,暗九却是心头一惊,那颗吊着的心直直的落入了寒冰之中。
是颜清欢。
闻景行求了谕旨,陛下赐的婚,真正的二夫人。
厅内灯火通明,瞬间将他这个冒牌货照的无所遁形,暗九只觉得刺骨的寒意,若不是主人紧紧攥着他的手,他怕是早就隐在了阴影之中,各归各位。
手里的温度突然就变得冰凉,闻景行当着侯夫人的面秀恩爱秀惯了,一点不讲究的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双手间捂着。
“怎么了,是不是冷?”抬头看他脸也是煞白,语气也有些急,“出门让你穿披风你不穿,让你拿汤婆子你也忘,冻坏了活该,我可不照顾你。”
暗九任由他说,身体回暖了些,悄悄往他旁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