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她清楚这一点,在组织里的七年她也碰到过触动她的内心的人,那些人性的光辉、人类灵魂深处的那份真善美,即使是最普通、最渺小、最底层的人们也能拥有的那份品质。

那些天地间最渺小的故事,是用人的生命谱写的。

她喜欢把自己放在观众席上,从上帝视角观看这些剧目,因为这样就不必代入其中被过剩的感情所影响。

她已经习惯拒绝与别人的共情。

“……松田警官上次也没有穿防爆服,”霜月很快从多余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一针见血地说道,“信号屏蔽仪也没有带。”

松田阵平轻声一笑:“情况紧急。”

霜月转过身,看都没看幸家夫妇的墓一眼,直直地走向萩原研二的墓碑,将捧了许久的白菊花放到墓碑前。

夕阳已经快要下沉到地平线以下,昏暗的橙色光芒透过霜月和松田阵平在地面上投射出两道影子,白色的菊花也被染得带上了一抹暗红。

一时间两个人都站在萩原的墓碑前,幸家夫妇的碑前空空荡荡,只有萧瑟的晚风拂过。

松田阵平略带诧异地问道:“那束花……?”

“只是因为来墓园什么都不带的话显得有点奇怪,”霜月没有给另一边并排的墓碑分去一丝注意力,她蹲着身子整理了一下花瓣,对上黑白照片中半长发警官意气风发的肆意笑容,“这位为了人民的利益而殉职的警官才值得。”

松田阵平眯起眼睛:“那边两位不值得吗?”

虽然姓氏不同,但他猜测是因为霜月后来被其他人收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