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杀人本身就是不对的,速水怜理智地记得自己还是格兰威特,默默咽下这句话。

他有什么资格说呢?

霜月拿来三好彩家里的狗绳给乖顺的爱瑞纳系好:“能改变法律的人只是少数,更多沉默的被害者只能用自己的死亡来无言发声……爱瑞纳,我会为你找到新主人的。”

不,他们可以的。

速水怜在内心反驳道。

当时的法律不能准确及时制裁米尔沃顿的犯罪,最终当事人只能通过复仇的方式来抚平精神创伤。

复仇是刑罚的来源,在法律缺位于安抚被害人时,又会被当事人作为法律的替代品,以私力救济走完恢复道德平衡的最后一公里。

结束循环报复的唯一合理方式就是建立法治,这条路或许很漫长,要经历无数曲折和磨难,但最终一定会逐渐完善,让天下的黑暗和冤情都暴露出来,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无辜者的正义得到伸张。

……就在不会很遥远的将来。

速水怜的面色突然苍白起来,他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就像有人拿着转动的钻头在搅动。

他拼命调整着呼吸,一手扶住栏杆好让自己能继续站直。

爱瑞纳警觉地睁大眼睛,挣脱霜月的怀抱绕着速水怜转圈,脖子上的狗绳几乎把他的脚踝缠起来。

“……坐下,”霜月不由分说把他推到公寓楼下的长椅上,速水还差点被狗绳绊倒,“发作频率?”

大概是被今天的突发案件拖延,超出了速水怜平时的预算,现在他们本应该已经回到家中。

速水怜闭了闭眼,突如其来的疼痛和霜月疑似早就看穿他身份的问话让他一时间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