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在慢慢变淡,这个房间的边角也在慢慢地消失。

我老爸拉着我起身往外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杰森的身影已经变得很淡了,他靠在墙边看着我们,双指并拢在太阳穴上做了个往上抬的动作,非常酷。

走出这个屋子的门,身后的场景已经全部消失了。

脚上的石板地面变成了柔软的泥土,眼前矗立着一个欧式建筑——一座已经破烂衰败的演出大剧院。

我和我老爸现在就站在这个大剧院的外围,前面有一条小河,一艘崭新的小木船正停在那个小渡口上,明摆着的请君入瓮。

“老爸。”我捡起了地上的一张报纸给他看。

报纸严重泛黄,新闻的头版是我看到的那个老妇人的照片,标题上写着【玛丽·肖,来自雷万斯费尔小镇的优秀腹语者】一整个版块都是玛丽·肖的新闻,上面不知道被谁用红色的笔写上了我听那个木偶念过的恐怖童谣。

“‘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尖叫是死亡条件吗?”我老爸对着报纸若有所思。

“我们要进去看吗?”我问老爸。

“不进去我们也没有其他的路走。”他环顾四周,示意我看向身后的路。

白茫茫的一片,不是那种起雾的白,而是那种画中有一块地方被人用橡皮擦擦去了的那种突兀的空白。

“看来我们没得选了。”我叹气。

“走吧。”我老爸率先踏出了前进的步伐。

小木船是那种非常小的,感觉只能坐一个人上去,多坐一个就会翻船的那种小木船。我老爸先上的船,他在小木船的一阵摇摇晃晃里稳定了下来,然后给我留出了一个上船的位置。

“真的不会翻吗?我觉得它的吃水线有点危险。”我犹犹豫豫不敢上船。

我老爸身高一米八八,一身肌肉,这种体型,不用问就知道他的体重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我也有百来斤,这艘小木船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