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时宜紧绷的身体,在听到那句世上再无周生辰时,软软地瘫了下去,刘子行眼底掠过一丝痛惜,随即起身欲离开,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脸来,“时宜,下个月是你封贵嫔的册封礼,朕力排众议以皇后之礼册封你,届时氏族名门皆会在城门前观礼参拜,你漼氏一族也会在,朕知你虽重情,但更知义,周生辰的事,还望你能想明白,莫要过度伤心,伤了身子。”

说罢,便走了出去。

走出銮宁殿,刘子行停了下来,转身凝望着銮宁殿紧闭的大门,良久未动。

“陛下,漼三娘那边又来人了,说想见贵嫔娘娘。”內侍小声说道。

“就说册封大典在即,不便想见,一切待礼成之后再说。”刘子行道。

“可是陛下,漼三娘子那一支,可是有好几支氏族以她们漼氏马首是瞻的,陛下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怕是……”內侍有些担忧。

“她用氏族威胁朕,朕难道不能用她女儿威胁她?里外都是掣肘而已,册封礼在即,她若见了时宜,怕会横生出不少枝节来。”

“陛下圣明。”

这一夜,銮宁殿长明灯未亮,只一小簇火光,微微亮着。

漼时宜赶出了所有的侍女,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殿内。

眼泪似已流干,想落泪时,眼底只有火辣辣的刺痛感。漼时宜守着火盆,翻看着手边一卷卷她收藏起来的捷报,一字一字的看过,每看完一卷,便烧一卷,有时空洞的双眸愣了神,不小心被火苗灼痛了肌肤,才回过神来,继续翻开下一卷,再看。

原来那梦,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