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妄语之人被人告了官,下了狱,被关了足足三个月。

可就在他出狱的那一天,走过西州城的街头,身边走过的人,有人塞给他几个包子,有人送给他几匹布匹,有人递给他一篮鸡蛋,百姓们都默默地,在用自己的行为表示着对这大逆不道言论的赞同。

如今,幼帝登基,对南辰王倚重有嘉,称“国之柱石”并昭“永不疑西州”,下旨开府立妃,可算老天爷终于睁眼了。

朝廷的赏赐浩浩荡荡地到了清河郡,足足有一个车队,成喜照着礼单一边清点一点咂舌:“陛下的赏赐也太多了。”

“陛下圣恩,待你回西州完婚后,须得去面圣谢恩才是。”漼三娘对漼时宜道。

“知道了,阿娘。”漼时宜点点头。

“此番再回王府,你就不再是殿下的弟子,而是南辰王府的王妃了,从前在王府,总有诸多人照顾你,现在你要学着照顾王府中的人。要记住,你嫁的人,他不仅仅是周生辰,也是皇室的宗族,西州周生与清河漼氏同气连枝,在朝中举足轻重,遇事千万要处置得当,深思熟虑,不可被人寻到错处。”漼三娘叮嘱道。

“时宜记下了。”漼时宜非常认真地应着。

漼三娘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漼时宜的鬓发,慈爱地微笑着:“我的孩儿,阿娘真替你高兴。”

“女儿谢谢阿娘成全。”漼时宜轻轻地靠在母亲怀里,抱住了漼三娘:“阿娘,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傻孩子,世上哪有娘亲不爱自己的骨肉,我当初明知你心意,却不能抗旨,你为了漼氏一族踏进了水深火热的深宫,为娘心中也是煎熬啊……那时你被软禁在宫中,阿娘怎么样都见不到你,几次听说你随身携了匕首,我就知道……我的孩儿要离开我了……”漼三娘忆起当初,眼中含了泪。

“女儿不孝,让阿娘为我忧心了……”漼时宜的声音有点哽咽:“可那时我面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仇人,怎能容忍他亲近……”

“阿娘都知道,都知道。”漼三娘安抚地摩挲着漼时宜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