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端坐在床幔中,手持团扇,薄如蝉翼的扇面遮不住满面的娇羞。

“新郎,可除扇了。”喜娘婆笑着引周生辰来到床前。

修长的手指拨开扇柄,露出漼时宜的娇美容颜,她是极美的,他一直都知道,可这一刻的她,落在他的眼中,依旧惊艳到令人失语。

周生辰就这样看着她,良久。

喜娘婆本想提醒新人该饮合卺酒,见此情形,垂手偷笑,转过身来挥了挥手,将房内伺候余下礼节的“闲杂人等”一并带走了。

礼制、规矩,这些对于殿下和王妃来说,丝毫不重要,不是顺了所有吉时,做了所有吉事的夫妻才能白头偕老,而是眼中唯有彼此,才能一世一双。

许是周生辰的眼神太过炽热,漼时宜缓缓地垂下了头,双颊飞上了红晕:“人都走了……”

“不走也会被我赶走。”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好像还有好多事没做。”漼时宜记得来时喜娘婆跟她说了好多,可当时她在鸾轿上,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腔子,根本就没记住。

“你想做什么?”周生辰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是说,后面还有饮合卺酒……”漼时宜羞窘地解释。

周生辰微微一笑,也不再逗弄她,拉着时宜来到桌前,大红色的喜烛下,一壶两杯,成双成对。

手腕穿绕,贴面交错,合卺酒,便是同榻同卺一生相伴。

周生辰喝完了酒,手臂却未放下,他不放,时宜只能与他贴面而立。

“时宜。”他唤她。

“嗯。”她看着他。

“合卺酒喝完了。”他黑色的眸子深邃无比,似要燃起一丝火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