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周生辰微叹,“怕带去的战士回不了家,怕战事不平,百姓遭殃。”

每一场战事都有人失去生命,不费一兵一卒的胜仗只存在于史志里。

“那你……不怕自己回不了家吗?”漼时宜坐直身子,看着周生辰。

周生辰回望着漼时宜的眸子,良久,才缓缓说道:“待此间事了,我们就该启程回家了。”

他似乎没有回答她,却又像是回答了。

漼时宜点点头,再次紧紧地抱住了他。

驿馆的一方小小天地,周生辰感觉到了漼时宜今夜的格外不同,成婚至今她一直都是羞涩的,从未如今夜一般主动。

她学着他的样子,与他唇齿纠缠,肌肤相触,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手。

一遍又一遍地,不知餍足地承受这索取,似是要将自己所有都尽献于他。

她不安,她害怕,她却不说。

他懂,他亦心疼。

骤雨初歇,周生辰抱着她,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直至她沉沉睡去……

午夜时分,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

城墙上一条黑影快速向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面上,四顾无人,毫不犹豫地狂奔而去。

那黑影走后,城门黑暗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人,目送着黑影远去的方向直至消失不见,而后他拂袖而去,檀色的佛珠在袖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