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不再刺目,也没有多少温度。
侍女战战兢兢的捧过来一碗药,弯着腰低着头,目不斜视,恭敬的把药举到无惨的面前。
她垂下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像是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做事规规矩矩,一点多余的动作、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
无惨接过药,垂眸看着这药黑褐色的汤药,碗因为他的动作晃了晃,自己的倒影在碗里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单单是端着这碗药,他就能回想起这个不叫人喜欢的味道了。他轻轻晃动着碗,看着自己的倒影越发扭曲,他问,“这是我喝这副药的第几天?”
侍女道,“这是第三十天。”
“一个月了啊。”他捂着嘴,咳了一声。手里的药因为他的颤抖撒了一点出来,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
侍女连忙递过来手帕。
无惨眉头又皱了起来,旁边是仆人们打理的花草,长势正好。花朵颤巍巍压在枝头,含羞带怯,无惨看着却只觉得烦躁,于是他皱着眉把手里的药倒在开的正好的花上。
一碗药被他倒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了一点药渍残留在碗上。他看也没看,随手一扔,眉眼中隐约透出一股阴郁的狠厉来,瓷制成的碗碰上墙壁,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落下时,立马隐匿在了草丛中。
做完这些,他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接过帕子把手擦干净,重新拿起腿上的书恢复了他贵公子的模样。
侍女一声不吭的退下了。
太阳快下山了,风也带了几分凉意。侍女这才又过来提醒,“该回屋了。”
他阖上书,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