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刚满十八就敢主动扑倒他，又热情地在微博上当众放出求婚的豪言，只不过是为了掌握主动权。她不敢赌，不敢等韩文清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不敢承受会失去他的那种可能……

可问题是，没有时间了……谁都能看得出来，韩文清现在的状态是在强撑。努力研究新打法，努力改变节奏，甚至让步接受了轮换，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多保持一些状态，能多撑一些时间。

第十赛季刚刚结束，整整十年了，韩文清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可他还能撑多久？一年？两年？他终究是要走的，只不过，霸图拿不到冠军的话，以韩文清的意志力说不定能撑得更久一点。

所以，要在霸图之前，拿到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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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赛季，蓝雨在决赛里输给了霸图。

很难说是韩文清夺冠的强烈决心使霸图发挥得更出色，还是初一背负巨大压力的焦灼使她无法做到最好。

或许事实上，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赛，精彩而激烈，双方都很好，就像喻文州在赛后的记者会上所说的：“我们的队伍很出色，但对手更强。”

是的，比赛总有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不是初一想看到的那一个而已。

霸图场馆连接前后台的昏暗走廊，时隔两年，初一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抱着腿坐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无声无息，与黑暗融为一体。仿佛其实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无论在这里、在这世上，还是在他过往所有的回忆里。

让队员们先走，韩文清蹲下揉了揉女孩的头：“怎么没去记者会？”没得到回答，不擅长安慰人的他颇为无奈地又补充了一句：“别哭了，这次输了，下次就赢回来。”

“韩文清。”女孩终于抬起了头，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伸手触到她脸上的水滴，也能听到她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要……留我一个人……”

走廊里回荡着女孩空洞的哭声，韩文清感觉自己仿佛又一次站在了某个悬崖边，凝视着下面黑暗的深渊，也感受到被不知名的目光注视的恐惧。

把女孩抱进怀里，韩文清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的退役发言稿，叹了口气：“那好，沈艺初，我等你一年，一年后，记得履行你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