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他是当世燕狂徒,我却不会做李沉舟。”

莫北神似是一怔又一震,不再多言。

这边说话的当口,飞流已不耐烦地拽着苏梦枕的衣袖欲往林中深处而去。

几片从枝头飘落的红叶吻上了苏梦枕淡杏色的外袍,又滑落于地。

比红枫更艳烈的青年公子俯身微微咳着,抬手拂去冷峻少年头顶的落叶。

少年清澈明净的目光里有一泓泉眼,汩汩沁入灼灼的枫华里,稍一踮脚将眼前的瘦削身子拥了个满怀。

久久未动。

只有轻柔的风将两人的发丝缠绕,缱绻入骨,清寂绵长。

天地忽如盖,枕一瞬黄粱。

第7章

转眼已届深秋。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天泉山上的玉塔也愈发冷了。

近日在玉塔出入的小厮总不忍接近塔顶的房间。

那里总有时断时续的喑哑咳嗽声传出。

像是咳了太多、太久,已少了气力。

但众人更怕连这声音都突然断掉。

没有咳声的时候,通常是风雨楼的主人又陷入了昏睡。

树大夫也愈发频繁地出入玉塔,最后索性在苏梦枕隔壁房间住下,以便随时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