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但紧跟着,谢无涯又说了一句:“今日和谈,你挺嚣张啊。”
谢迁看谢无涯的脸色便知道他同自己的意见并不相悖,不过他也没开玩笑,只是说:“颜夷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准备谈和的。”
“是这样没错。”谢无涯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可是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颜夷,未免太冒进了一些,有些反常。”
谢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某些不合时宜的时刻,他甚至在想,这颜夷是不是如同前世他的父王一样,找到了破解北境守城大阵的办法。
好在谢无涯及时挥了挥手:“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迁捧场道:“父王说得对。”
“你少在这儿敷衍我。”谢无涯撇了撇嘴,随即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今日收到你母妃来信,说威云府和治粟司出了事。”
“这事儿我知道!”谢迁骄傲地昂了昂头,“有人给你写信,还有人给我写信呢!”
谢无涯:“……滚。”
“哈哈,父王您接着说。”
“你知道我还说什么说?”谢无涯睨他一眼,但最后还是没忍住,攀比似的又开了口,“那你姐姐的事儿你知道吗?”
“谢萦烟什么事?”
谢无涯听到他不知道就满意了,欣慰地点点头,继续说:“你母妃说,你姐姐最近心情不错。”
“是吗?心情怎么好起来了?”谢迁疑惑,“前阵子我过来的时候她还不太高兴呢。”
“你母妃说是她一个在翰林院的朋友得了自由。”谢无涯看得也不是很明白,“她什么时候在翰林院还有朋友?”
顾尘微去往翰林院服役之时谢无涯已经离开京都,他不知道也正常,不过谢迁一听这个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可是什么叫得了自由?他不是要服役一年么?这可才过了半个多月。
谢迁知道问也问不清楚,直接便同他父王要了信来看。
一看才知,原是之前有一日天景帝来了兴致亲去翰林院查阅史书,正巧顾尘微是在书阁里负责编纂整理的,撞了御驾,而后也不知怎地就得了陛下赏识,金口一开便免了他一年的役。
虽然顾尘微学富五车,看那身形气度便知不是池中之物,可是这一眼便得天景帝赏识,谢迁还是觉得太奇特了些。
莫不是这陛下又看人家长得优越,格外开恩了?
他这正想呢,谢无涯又好奇地问:“缈缈在翰林院什么朋友啊?”
谢迁一想到谢无涯待谢缈那视若珍宝的态度,要是知道他女儿如今喜乐都系于人身,不得跳回京都撕了顾尘微?于是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