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不活了呗。”
那厮放下钓竿,慢条斯理拿出帕子擦手,行止当真好看,就是脸上有些吓人。
陆辰卿笑了:“你个女儿家,爬墙到我家,只给秀秀吃食?”
我道:“不然怎的?”
陆辰卿又道:“我怎么瞧着,你像入室偷盗的小贼,正好前几日,我素日用的八仙闹海端砚,遍寻不见,该不会是你借着与秀秀好,往我府里偷了罢。”
这厮恁个记仇!
我知他胡乱编排,嘴上功夫比不得我,就拿秀秀威胁,真要是他那劳什子的砚台不见了,我便罢了,秀秀不得落个罪名。
我暗暗翻白眼,低声小意道:“您瞧我这嘴儿,刚刚打着望风呢,瞎胡说一通,陆小郎君千万原谅则个,莫往心里去,这厢赔礼了。”
我一时忘了在围墙顶帽上,两手朝陆辰卿做礼,忽的脚下一滑,人直愣愣往花园子里扑。
我原以为陆辰卿怎么着也得接我一把,谁知那厮不禁不帮我,还往后退了两步,仍由我掉在花圃里头,四肢大张,脸先着地,摔得腰酸腿疼。
一水儿名贵花木,压了稀烂。
我闷声道:“你……真狠。”
陆辰卿笑了笑,如许多风骚文人一般,从袖子摸出把墨竹扇,摇了摇:“既迎儿姑娘对在下行如此大礼,你这歉意我权且收了,想来我那砚台应是放在学塾里,未得带回。”
等我好容易起身,捯饬干净面皮衣裳,瞧见陆辰卿已坐在卷棚内,小火煨鹿肉,泥炉浅烫酒,连面具也不曾捡,倒不怕我这外人瞧见。
一股酒香漾开来,我抽了抽鼻子,一时间心思浮动。
我道:“小郎君见笑了,这吃鹿肉有讲究,得配着酒喝,才有神仙滋味儿。”
陆辰卿挑眉,拇指食指捏着白瓷小酒杯,送到嘴边,喉结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