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怪秀秀不知轻重,陆辰卿该说不说是他伺候的主子,怎的说恁般话出来。
我又进了马车,坐在陆辰卿身边,见他闭目养神,也不知甚么章法。
我握着他的手,心里揪疼,低声道:“我那世里遭瘟心上装着你来!你要不醒,出了一星半点的事儿,我找谁倚靠下半辈子去?”
“我往后再也不如你一般计较,你说如何便如何,只要你快些醒来。”
“你说过要娶我做正头娘子的,我应你,可你真要两手一撒去了,独撇下我一个,我便找其他人成亲去!”
我哭得不成样子,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多少话,一心只想着眼前这冤家。
“怎这的担心我,好不惊喜,”陆辰卿不其然睁开眼,不错眼瞧我。
我彼时且听不出一丝儿异样,只喜的两手握着他,道:“可是醒了?敢情还好些?你等等,宏兴叫军医去了,快快就来。”
我正要出去催,陆辰卿反手将我拉住,那力道大的,迳拉我如怀里。
我生怕撞了他伤处,忙要起来,他却更将我搂住,威胁道:“休要再动,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我一时愣住,侧身看着他道:“你……”
陆辰卿抓着我的手,亲了又亲,恰好此时军医外头请见。
陆辰卿道:“进来。”
饶是如此,他也不曾放开我,左手紧揽着我的腰,右手伸出来放茶几上。
军医垂着脑袋进来,后头跟着宏兴,二人只当甚么都不曾瞧见,安分给陆辰卿把脉。
不多久,军医收回手,道:“少爷因祸得福,幸得身上那件金丝软甲护着,便是那一刀也不曾伤了你,反倒内里胸口处一处淤积毒血,借着那股力道吐出来,再修养个几日,便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