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要是真的有用,你这家伙为什么不追上去?”

两面宿傩兴致缺缺地挥动手指,指尖黏腻的血液逐渐变得紧绷,但依旧残存着些许再熟悉不过的诱人香气。

指腹相互碾了碾那点痕迹,猩红的眼眸中连半点杀意都奉欠,诅咒师的脸一落,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在和什么较劲。

良久,他才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嘀咕起来。

“既然杀不死……那就杀不死吧。”

死契已经解开,他恢复了自由,也几乎将黑磨桑落杀死。

如果那个垃圾神不能干脆利落地死掉的话,难道要他折断她的四肢,关在罐子里,再被各路心怀鬼胎的势力持续骚扰吗?

后者就算了,但他对看失去灵魂的人偶流泪,不感兴趣。

“你和天破坏了游戏规则,五条悟——这戏码没意思。我不玩了,你随意吧。”

两面宿傩懒洋洋地将手拢在和服宽大的袖中,一锤定音,话音落尽便毫无留恋地抬步离开神社,继而离开黑磨山,把这么大个烂摊子爽快地丢给了五条悟。

诅咒师的追随者同样悄无声息地跟上。

他带走了黑磨神社的半壁。

就像目送黑磨桑落、黑磨山咒灵那样,五条悟孤零零地立在树下,目送两面宿傩和半个神社的离去,神情静如止水。

黑磨山终归只剩下了他。

一如所料。

五条悟伸手扶在被神明精心照料的樱木上,而剩下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期待的、虔诚的、将一切托付的目光凝视着他。

“一切照计划行事。话说回来,诸君,表现得更开心一点如何?”

他短暂地闭上眼睛,叹息微不可闻,又转瞬挂上如常的略带轻佻的笑意,向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