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反抗中,有什么东西悄然诞生,占据了这具在药剂和电流下已经崩溃的身体,迫使着手指扣下扳机。
那黑眸中最后的光芒彻底湮灭,变作了磨砂质感的雾蒙蒙的一片。
降谷零心中莫名有了种终于落定的茫然感。
千代谷彻本应有着最美好的未来,他本应该成为公安,本应该与作为c的姐姐对接,在意外中获得重逢的惊喜。
他会有许多朋友,许多爱他的、尊敬他的人。
而不是阴差阳错地烂在组织中,成为一具毫无灵魂的木偶。
可本应该,本就是个假设,已经发生过的悲剧明摆着撕碎给他看,降谷零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沉沦入黑暗的全过程,却又觉得如此荒诞。
命运向来任性到恐怖的地步。
对——荒诞。
已经彻底成为组织手中一把刀的格兰玛尼,却依旧将波本是降谷零的情报隐瞒得严严实实。
他甚至回到了他们的身边,在无可挽回的余地下,失声痛哭。
接着,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从警校毕业,进入搜查一课,成为万众睹目的“正义之星”,而在黑夜中却拿着双枪扫射着无辜群众。
疯狂与理智交替,悲悯和残忍共舞。
如此……荒诞。
降谷零看着屏幕。
已经一枪落定的黑发青年并没有松开手中的枪,他坚定不移地扣动扳机,连着几枪射穿了墙上挂着的神索的投影,而剩下的子弹则是交代给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