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遗憾道,“当初我们秦家给姑祖母的嫁妆加起来有近十万两银子之巨,可谓十里红妆。表姑母没出事之前,还每年孝敬柴正关两千两银子。可如今,能收回来五万两银子的财物就不错了。”
一说到钱,许兰因就条件反射地瞥了许兰舟一眼。许兰舟进步了许多,咬了咬嘴唇,到底没有发表意见。但红扑扑的双颊和眼里露出的焦急,说明他既兴奋家里一下多了这么多银子,又极是肉痛损失了那么多。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患得患失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许庆岩对教育这个长子很用心,他又讲了一堆道理。
比如,不管多了多少银子,或是少了多少银子,心态都要放正。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有本事自己去挣。亲人的性命,家族和自己的前程,比银子重要得多。看看柴正关和老沈氏,为了银子不择手段,最后把自己和后人都搭了进去。这还是因为柴驸马有权有势把祸都推到了老沈氏身上,若公事公办,柴正关会挨打坐牢,他们一家更难看……
许庆岩貌似跟在座的所有人讲,其实主要针对的是许兰舟。他怕这个儿子太像他老爹,将来因为钱财走弯路。
许兰舟看到了柴正关和老沈氏的下场,也知道他们当初是如何迫害母亲的。听了父亲的话后,赶紧点点头,刚才的患得串失明显少了许多。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讲出来效果就不同。之前许兰因跟他讲过许多,或许是这位长姐之前的表现太差强人意,许兰舟总是听不进去。
而许兰亭,许兰因的话可比许庆岩的话管用多了。
几人说到亥时才各自回房歇息。
夜里,万籁俱寂,只能听到院子里的竹叶在夜风中沙沙响着。
许兰因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觉得,赵无应该来找她。她也想赵无了,很想很想。他们虽然只分开一天一夜,但在长公主府的日子她并不轻松。
自从穿越过来,许兰因的所有心事只能对赵无说,也只有赵无能让她无措和惶恐的心安静下来。不像前世,爸妈是她最好的避风港。特别是爸爸,她所有的心事都可以跟他诉说。
而这一世,便宜娘的身体不好,一个弟弟不贴心,一个弟弟又太小,家里主要靠她支撑。后来便宜爹回来了,又多了一个“二娘”和异母妹妹,父女二人的感情依旧算不上亲厚,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依赖这个便宜爹。
只有赵无,没定亲前是最暖心的弟弟,定了亲后是未来小相公。她的喜怒哀乐,都能跟他分享
突然,许兰因的窗棂响了一下,接着又有两声野猫的叫声。
许兰因笑起来,翻身起床,她身上的衣裳已经穿好了,又拿了一件披风。
许庆岩可不是秦氏,赵无来找她,他猜得到,跟踪都不一定。所以两人绝对不能在她的闺房里说话,就在外面正大光明说话好了。
赵无也是这么想的。他住在许兰舟的院子里,紧邻许庆岩的院子,他跑出来被许庆岩跟踪都不一定。
但他实在是太想许兰因了。一日三秋,他终于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他等不到明天,今天就想跟她单独说说话。
赵无笑得比天上的星空还灿烂,悄声道,“我想姐了,咱们去花园走走。”又嘱咐道,“夜风大,把披风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