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仙姑无话可讲,造梦兽化身的青年却挑着水从河边回来,见到吕岩,他问:“琼英妹妹,这位是?”

何仙姑沉着声气,晃了晃手中的大红喜帖说道:“他是琼英的结义兄长,吕岩。”

青年将水桶里的水尽都倾进缸里,上前一拱手:“在下孟昭,久闻吕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人闲叙时,吕岩刻意跳过何仙姑挑起的关于牡丹仙子的话题,倒没生出什么不愉快,只是没出半月,他忙着替白牡丹置办妆奁嫁妆,何仙姑的一道婚贴却送到了他家里去。

不前不后,正巧是同一天,十一月六日,天门开黄道,不犯红沙,是个宜出行、宜嫁娶的好日子。

吕岩望着婚贴,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在白牡丹是个明事理的,她说:“吉时良日,非是你我一家的时辰,你与她既然是结拜兄妹,不妨提前一天,与她送去贺礼,也尽你作为兄长的情谊。”

吕岩认可了白牡丹的说法,但见她芙蓉面不施粉黛,言语间知书识礼,全无半分轻佻之色。

他想,日子终归是自己与牡丹两个人过,她出身虽然不好,惹人非议,自己却应该给足体面,不教外言轻侮了她才是。

没两日时光,吕府中便热闹起来,张红挂彩,喜乐吹打不停,摆起了流水的席宴,不问穷富亲远,随到随食,随用随走,无需礼金,只需上一句吉祥话儿就好。

与吕岩这边相比,何仙姑那里便寒酸许多,她瞧着孟昭自在忙碌,心里有些难受。

孟昭察觉到她的视线,将个“囍”字帖正,扭头说:“妹妹,孟昭本是个跑江湖的糙人,你此时若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