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王与陛下的关系已经亲厚到这步田地了?连机密奏折都可随手赠与?他抬头看了眼陈羲玄,额间有汗珠滚落,滴在奏折上,晕染了上面墨色的字迹——看来传闻是真的,陛下与信王的关系果然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如此看来,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了。
要卑躬屈膝的祈求陈羲玄饶自己一命吗?若自己是个惜命的人,当初又何必上折子弹劾信王,要陛下小心?
果然,这陆渊国的君主,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个女君……他真的更不应该抱有希望了。
“信王要下官说,下官就说,下官觉得信王的手伸的太长,管的太宽,殿下别忘了,这天下,是姓陆的。”他伸直脖子道。
“呵,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新颖犀利之语,没想到也是那些陈腔滥调,迂腐不堪,”陈羲玄看着王之姚,唇畔微微露出嘲讽之意:
“那是太上皇在位时百姓过得好,还是当今陛下在位时,百姓过得好?”
王之姚只道陈羲玄手握朝政,女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没想过百姓的问题,不由得一阵语噎。
虽然女帝临朝时日不多,却能力挽江山社稷于狂澜,百姓的生活逐渐安稳,这其间,信王功不可没。
可那些老臣觉得,信王就是越俎代庖了,说的多了,他也渐渐相信了。
“为国为君的最终意义是要做什么?我们要把眼睛放到哪里?还是如你这般只看到陛下和她身边的人,天天挖空心思想着怎样巩固皇权,还是应该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
“若朝政大权旁落,百姓谈何安稳度日。”王之姚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