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确实缺乏代入感,自己的生活有些精彩的过分了……于是金钟铭就开始本能的寻找自己的那个代入点……在潜意识里去找……他开始想到了恩静,但是他随即感到有些疑惑,毕竟他还没有失去恩静……不过,金钟铭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他明白了自己失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哪怕是面对着自己的初恋,他都找不回自己的过往了,因为他自己成熟的太快了!
就像是电影里的大叔一样,自己的外面是坚硬的、冷酷的,伪装的,但实际上内心仍然是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柔软的,他眷恋着自己曾经有过和享受过的幼稚和无忧无虑。只是现如今自己和大叔一样,都发现自己坚守的最后那一份幼稚和柔软被人捏爆了……唯一的区别在于大叔很清楚,坏人是谁,谁需要为此负责,那人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只能无奈的发现捏爆这一切的就是自己罢了!
顺便,自己那份曾经被自己无比希冀的美好恋情,很可能也要被自己的这种成长速度给生生葬送掉。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其实,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加上之前的戏份,从上午八点算起,剧组其实已经连续工作了16个小时。但是,导演李桢凡在红着眼睛的同时却兴奋的手都在抖。
这个电影故事的创作者心里很清楚,之前所有的一切,破烂的楼道、路人的反感、夜店的癫狂、黑帮的拿捏、警察的敌视、贩毒、尸体、器官买卖,各种各样的压抑就是为了铺垫这最后的酣畅淋漓!甚至是那个看起来有主角像的反派大叔,也是为了此刻衬托出这位邻家大叔的痛快!
一个男人,一个小平头,一套简单的黑西服,一枝枪,一把刀,甚至是那一口白牙,就这么狠狠的一路杀过去!谁挡着就干掉谁!因为只有这种狠烈的动作才能衬托出它背后的那种感情!
而现在金钟铭就和他心里想的大叔一模一样,稳、准、狠,一切的一切都认真的不得了。实际上,对于极度认真的宣泄着什么的金钟铭而言,之前动作指导告诉过他的那些东西,给他模拟过的那些东西,如今是有了新的一层认识的:用乌黑发亮的眼睛认真的盯着这些打手,能使对方关节折断就绝不使用蛮力打击,能致残对方就绝不简单的划伤,能割开动脉绝不只是乱扎,而可以只是乱扎就干掉对方也绝不使用更花哨和更费力的东西……
一场动作戏,其实按照李桢凡的想法只需要剪辑出来五分钟就可以了,但实际拍摄时,由于动作的繁杂、镜头的切换,道具和机位的限制,是需要数个小时断断续续间断着拍摄的。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金钟铭却好像真的只是只花了五分钟一样,从头到尾数小时的时间他都保持着极高的水准。
一个镜头开始前动作指导在旁边拉着人做一遍,金钟铭立即就能跟着来一遍,一丝不苟,干脆利索!而且绝不耽误时间。换镜头不要紧,换人不要紧,群演出现ng不要紧,道具组上来抹血迹也不要紧,让他用刀去扎摄像机都没问题,金钟铭就穿着一身占有血迹的黑色西服认真的站在那里,好像这些停顿对他没有任何阻碍一样!
从晚上八点多一路拍到凌晨两点,六个小时,金钟铭没有任何脱戏的感觉,眼睛的瞳孔依旧放大到发亮的地步,神情依旧专注到可怕的地步,动作依旧干脆到跟戏里的大叔一模一样!
困兽犹斗,双手施力,相持不下,大叔突然低头咬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用力把自己手里的刀子送进了对方的心脏部位。
泰国演员坦纳永·王特拉库一直是这部电影里唯一能抢到金钟铭戏的人,就如同他的角色也是剧中唯一一个敢抢大叔戏份的人一样,甚至就连他死的时候都有资格和对面的大叔杀人杀的那么干脆!两分钟的打斗,然后一刀送进心脏,鲜血直流,毫不拖泥带水。
当然,是软刀子,是虚捅,是血袋!
但是无所谓,这场戏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