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我们都渐渐的习以为常,但当他有一天突然离开了我们时,我们才忽然感到无比的失落,就像一群失去了大人的孩子,感到有些无助起来!
那天夜里监号出奇的安静,虽然大家谁都没有睡着,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半夜的时候我隐隐听见睡在我上铺的长毛隐隐的啜泣,让我鼻子竟有些酸酸的!
又是一年花落去,又是一年雁来兮!时间纵是难熬,但也终于不紧不慢的又过去了一个春秋。
这一年的时间我拒绝了所有的探视,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见沐惜春,为了绝对的避免和她相见,我选择不见任何人。
我想我如此决绝的态度会让她明白,我已经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
第二年的冬天我接到监狱领导的召见,我获得了四个月的减刑,这让我已经渐渐归复于平静的心情未免起了一丝波澜,让我对自己死寂的人生忽地有了一丝波动!
第三年的冬天我再次被召见,我再次获得减刑,这次是六个月!
在这次之后我不禁暗自在心里算起了一笔时间账,两年的监禁我已获减刑十个月,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我真能如向东所言三四年也不是不无可能。
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第九监号除了我和小唐,其余的几人已经全部离开,先是阿松,再是小唐,最后是老二李叔!李叔是一个老犯人,在我来之前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六年之久,也在第三年的秋天刑满释放了!
走了三个人,又来了三个,小唐作为资料最老的犯人,且一直表现良好,于是他便成了我们这个监号的安全员。
在这期间小唐也获得了两次减刑,由于他的事件的特殊性,每次获得减刑只有三个月,但他依旧很是振奋。
两年多的时间里,监狱原来八十几号人有一大半都已经走了,当然他们的空缺自然会有新来的补上,所以监狱人数始终都保持在一个起伏不会太大的范围。
工厂也终于在第三年的夏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停止了运营,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冶炼工艺得到了技术上的突破,我们这种效率低下技术落后的生产工艺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发展趋势,所以自然而然的被时代淘汰掉了。
这对我们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再也找不到比这更苦的劳作了!
冶炼厂倒闭后取而代之的工作就相对轻松太多了,也不用再每天外出上工,做的也都是一些手工活,什么组装打火机遥控器什么的,或者给不知干什么用的小玻璃瓶贴标签之类的活计,甚至在第四年的春天我们还手工剥了三个月的花生。
这简直让我们枯燥的监狱生活多了一丝色彩,后来从狱警口中得知我们剥的那些花生原来是作为种子使用的,因为机器剥出来的花生多少会因挤压而受到损伤,发芽率会大大下降,必须人工剥出来的才能作为种子
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