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詹姆斯,汤姆未来可是我们的伙伴。”克林特适时插科打诨。
詹姆斯不为所动,仍旧指着阿德莉亚。阿德莉亚手心里都有些冒汗,表面却十分镇定地把麻袋解开,压着声音粗粝道:“还昏着呢,先生。”
威尔逊看了她一眼。
枪口上下移动了下,大概是点头的意思,看门人让开了半身,把门打开,终于给出了指令:“进。”
门内竟如此亮堂,扑面而来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人觉得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实验室。但阿德莉亚敢肯定这个年代市面上尚没有这样的灯,至少她完全没见过,这比她现在所在实验室的光线还好些——这可是夜晚的地下室。
房间很大,粗略估计得有八十来平米,两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标本。
或许是光线太好,且阿德莉亚的视力也太好,又或许是这些东西她以前见到过,她悚然一惊,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简直就是小型的解剖室——肝、肾、脑,未成形的婴儿,完整的骨架。
寒冷攀附了她的身体,福尔马林的味道也令她作呕。
屋里坐了两个人,一个人瘦瘦小小穿着白色的牧师袍,另一个则是灰色的西装目光浑浊。牧师袍显然是更高一级别,他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衣服,然后径直走向了威尔逊。
“威尔逊医生,您的到来使这里蓬荜生辉,”他的五官仿佛是散装的,眉目丝毫不动,可嘴唇长开仿佛能生吞鸡蛋,“我听克林特说过了,我太高兴我们能有新的伙伴了。”
他的眼神甚至没有分给阿德莉亚,或者说汤姆。
“我也实在是没有想到,竟有人与我不约而同走在一条路上,”威尔逊紧紧地握着这位牧师的手,“您竟还是位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