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车上,整理了自己的领结和衣领,又拍抚自己的袖口,亲吻之后的嘴唇还带着酥麻。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了。往常她坐在马车上,总是不听不看不想,但或许是某种不好的预感催使着她,她第一次如此积极主动地去辨认车外面的声音,努力将马车的颠簸刨去。
尽管是白天,但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少,阿德莉亚判断这是往西区走了,高贵的上流社区。对方倒是也没有刻意遮掩,令她看不出要去哪里。
不知道要见自己的是谁。
她提着自己的行李——那是为了让赫德森太太确信她是离开伦敦的伪装——然后下了车。
泰晤士河旁的旅馆,装潢中规中矩的一栋小洋房,看上去有些冷落,阿德莉亚不通建筑,隐约感觉出带有些法国的浪漫色彩。仆人帮忙提着行李,引着她去往地下的私人俱乐部,有些奇怪的是,这里还有两三张亚洲面孔,阿德莉亚谨慎判断或许是印度或者阿富汗人。
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打开门就能闻到刺鼻的汽油味道,沙发上躺了一个女人,看上去睡得十分安详。
她关上门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百闻不如一见,赫德森医生。”他的声音带着黏稠的笑意。
“这句话也送给你,萨姆……又或者康塞托先生,”阿德莉亚缓慢地将行李放下,举起双手,转向右侧的人,“我们就这样谈话吗?”
“你认识我。”他笃定道。
“我甚至要恭喜您出狱呢,”阿德莉亚的心脏狂跳,脸上不曾泄露一丝不安,“教授让你来的?”
“你既如此聪明,恐怕也知道找你的目的。”
“因为红发会的案子吗?那确实很具有创新力。”阿德莉亚提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