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有些理亏,没有说话。

侦探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用他往常抽丝剥茧、分析案情时的理智腔调说出冷漠无情的话来:“我绝不恋爱,朋友,我憎恨情感,它像仪器里的沙砾,镜片上的裂痕——我是因为爱她我才失去她的。”

他重重地坐下,手肘撑着椅背,反手指向自己:“我毫不怀疑我自己是凶手。”

他的指尖颤了一下,而那颤抖很快消失。

那以后,华生也不再提类似的话题。

而一切的转机发生在下一个春天。

那天他诊所没有什么病人,恰巧他的妻子玛丽也不在家,他便去贝克街探望他的朋友。

门没有关,他便直接推开了,却看见歇洛克在会客,是年轻有为的霍普金斯探长,他最近在伦敦侦探界积聚了一些名气,很被人看好。

“我打扰你们了吗?”华生想着要不自己还是离开。

“不不不,你来得刚好,”歇洛克推开门邀请他进屋,“这位你也认识,我们的老朋友,霍普金斯探员,他已经接替了格林探长。”

“啊,华生医生,许久不见。”霍普金斯热情地伸出了手,同他交握。

霍普金斯重新转向歇洛克:“案情我已经同你说过了,还有几点需要补充的。”

歇洛克抬手示意他继续。

“如果你还记得当时那位,呃,牧师的话,他已经死了,死后留下的遗言是‘揭穿我者,必将接替我。’;然后还有你一直追问的那个康塞托,我从一个案卷中找到了他的痕迹,他死了,看上去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