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莉亚几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这位奇怪的先生一走进来,就好像变成了这间诊室的主人一般,仿佛她才是来看病的。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简直有些唾弃自己的职业素养了,直到握住听诊器才找回了些许理智:“您有什么不舒服?”
歇洛克本打算编一个病症,可心跳就在耳边,他几乎不用费力去想:“胸闷、心慌。”
阿德莉亚皱了皱眉,很快找回了职业的状态:“你看上去很年轻?现在觉得难受吗?”
歇洛克简直要笑出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阿德莉亚最讨厌的那种病人,来门诊胡搅蛮缠来了。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现在有些心悸。”他神态自若,除了嘴角控制不住。
阿德莉亚绕到他身后,听诊器往背上一贴就听见了这位先生鼓噪的心跳——其实她自觉自己的心跳也有些快,害怕被错觉迷惑,认真地对着时间数了一会儿。
她似乎是嘀咕了一句确实有点快。
“时常发作吗?”她摘下听诊器问。
“并不。”他一本正经回答。
阿德莉亚再次挂上听诊器,伸手摸到他的脖子。
她的指尖,温暖的,干燥的,落在他的颈动脉,轻轻地施加了一些压力,过了一会儿又松开。
“可能是活动过后或者情绪激动后引起的窦性心动过速——”她说到专业名词之后皱了皱眉,改变了自己的表达方式,“总归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太紧张,不过要注意戒烟戒酒戒咖啡,避免一些诱因。”
那有些糟糕,毕竟诱因正是你。
歇洛克甚至想要伸手重新将她纳入自己的掌心。但他知道不能这样唐突她。
好在他从来能保持自己的理智与克制,不然她应当已经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