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尔弗雷德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小姑娘才闷闷不乐地开口。

“这里是白屋子吗?”

“白屋子?”

陌生的词。

直觉告诉他这涉及这小姑娘的过去。

包括伤痕、药剂和这神话里塞壬似的模样那部分。

“铁盒子,还有气味。”

她小心翼翼地又按一按自己快要炸起来的鳍。

“那个人,阿尔弗雷德。身上有白屋子的气味。”

气味?

阿尔弗雷德身上会有什么气味?

杰森想起来了。

消毒剂和酒精。那是阿尔弗雷德必备的东西,为了接应摸爬滚打浑身是伤回来的他们。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却不知道薇尔对此有反应。

他的房间到了,推开门,大物件的摆设都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安静地各置各地。

关于韦恩大宅的这个房间,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被另一个人鸠占鹊巢了;被当做杂物间;又或者被清空家具空置。他还对他放在这个房间书架里的初版书籍感到有点遗憾,但无论如何,保持原样是他设想中几率最小的一个可能性。

他还设想过,如果他有可能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这个房间,他会是什么心情。

当初的设想大半作废。

真的回到这里,他只是感到平静。

而他房间的浴池已经放满了一池热水。

一如既往的、阿尔弗雷德式的体贴。

他把小姑娘放进里面,黑披风一下就散开了,薇尔相当灵活地在池子里转了一圈,从漂浮的披风下面钻出一个脑袋,伸出爪子搭在浴池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