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在十一点半的位置咔咔走着,这是个家庭餐厅,每一桌的氛围都不错。偶尔有小孩子吵闹,他皱皱眉头。服务员倒是妥帖,很快派人拿着气球或者小玩具哄那哭着的孩童。

他就坐在最边缘的角落抿着咖啡,等他点的肉酱意面上桌,然后慢条斯理地吃饭,吃到一点钟。

吃完就走人。

就跟之前一周的流程一模一样。

塔利亚想。

她走上前拦住他的路。

“好久不见,杰森。”

“替我转告吾爱,近期我将去拜访他,并带给他一些‘小惊喜',我希望他的迎接足够周全。”

这个美艳又危险的女人说话都带着股凌冽的傲气。

在她身后,一个矮个子的绿眸少年手揣兜,雏鹰般的眼神打量他,暴露在灯光下的面容像极了某一个人。

杰森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宛若缩小版布鲁斯的五官,想。

……操。

在深海。

薇尔昨天难得被阿莫斯老师放了假,去海沟里面快乐地抱着尾巴打了一天的滚。

她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她的夙愿!

现在就玩累得瘫在贝壳堆成的窝里面数自己的鳞片。

昨天数到左臂第三十排啦,那有一片特别好看的偏浅紫色的鳞片,今天却找不到了。

可能是数岔了。

薇尔在贝壳堆里打个滚。

他们的鳞片坚固异常,因此对锐利物体的触感也非常迟钝,贝壳这种恰到好处的硬度可以睡得很舒服。

有人,不,该说是塞壬敲一敲门,而后推门进来。

“阿莫斯老师。”

她乖乖从贝壳窝里一个咕噜滚起来,坐在床沿,只有尾鳍不安分地拍打着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