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谁?”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托着那毛茸茸的小黑球,问。
“那个蛋里面孵出来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抓了一把什么东西,拳头放在空中,薇尔捧着手在他拳头下面去接,一把种子落在她的手心。
那种子对小黑球来说,就要比肉汤更具有诱惑力了。它急切地啾啾叫着,踮一踮爪子,大眼睛眨巴一下,盯着那把种子,可碍于它的身体太大,爪子又太小,一个没站稳就要往旁边栽倒,薇尔急忙就把手臂往下放一放,让胳膊拦截住它圆滚滚的身体。
这就恰好如了它的意,它艰难地伸长脖子——鉴于它圆得似乎没有脖子,所以这个举动也许解释为昂起头会比较恰当——把那浅紫色的喙搁在她的掌心上。
鉴于它的喙的高度和腿的长度,要做出这个动作,已经非常努力了。
可惜即使它的喙已经搁上了那小块食堂,散发着清香的食物就在嘴边,它也没办法在下喙被抵住的情况下张嘴,只能茫然又无助地啾啾小声叫两声。
实在很可怜了。
薇尔顺势就把手放在腿上,那小高鸟的头和视线紧跟着她的手掌,迫不及待地就开啄。
“嗷。”薇尔吃痛地叫一声,手指下意识蜷缩一下。它的喙幼嫩,但作为它们唯一的武器,高鸟的喙从小就很尖锐,它啄到她了。
杰森皱眉,正想把那小高鸟拎下来,那小高鸟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一看她,又看一看她的手心,一个被啄破皮肤而出现的小红点在一堆褐色和白色的种子中间有点显目。
或许是基因、或许是本能,那小高鸟啾一声,偏一偏头,改用喙的侧面去衔那些种子了。
“是温柔的球球。”薇尔轻轻说,声音里满怀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