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位蓝雨出身的狂剑翻身下了马,客客气气的跟门口当值抱了抱拳行了个礼,他说他来找邹远师弟切磋,唐昊顿时嘴角一挑。

今天邹远……还真不在百花。

他登台拜帅的日子已经选定了,有些事情,自然要去料理一下。

不过那个弧度刚刚勾起却看到朱效平从门里恭恭敬敬地迎了出来,告诉那人说月底邹远就要登台挂帅,今日就被周光义陪着去了关里见冯长老,还要去神之领域,办一下相应手续。

——那话说出来的时候,唐昊可以发誓,他在于锋眼底看到了一丝没来得及隐藏起来的……某种情绪。

有些时候揽镜自照,他也曾在自己脸上见过。

只是他不会如于锋这般掩盖。

又听见朱效平规规矩矩——是一种他现在在邹远面前根本不存在、当初在张佳乐面前也一样完全少见的,规规矩矩。

那个人就那么规规矩矩的表示说,就算邹远不在,于兄也不必就这么回去——就算今天邹远出去了,于兄您也不是,就没了来百花的理由。

那人堆着笑的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唐昊突然很想笑,而他看着朱效平接过于锋的缰绳半弓着背引了蓝雨那位内门子弟进了军营的时候却又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他收起手中钢爪。

长长吐了一口气,低着头看了半天自己鞋尖,唐昊转了身朝营外走去。

他突然很想喝酒。

唐昊素来不跟人交际,今天邹远又不在,他就回房换了衣服,也没去门内长老那里请假,也没去军中值星官处报备,更没跟军中同门招呼一声,只自顾出了门,无声无息的一个人往城中来。

到了常去的小酒馆门外却看到这家店门扉半掩,竟不像是个做生意的模样。

酒招子倒是挑了出来,斜斜挂在门前,三角青布下面缀着的杂色绳结被风吹的缠在了竹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