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唐三打”的本意沉寂在了风里。
--现如今,还有几个人能记得当初的林敬言,也是一言不合直接跟人动手的火爆脾气?知道的就都只是他现在温文笑着的模样,又或呼啸长老又给他出难题的时候,眉宇间那一点难掩的疲累。
是被现实的重量一点点磨平了棱角,磨去了锋芒,强行压弯了脊梁,逼得他,不得不低下头去,在夹缝里求一个生存的喘息。
不是不能走,凭林敬言的实力,只要他有意,其他各军必然高位厚禄的倒履相迎,更别说他在军中这么久,只一个名字就已经是一块活生生的招牌--可他若撒手走了,呼啸又该往哪里去,又能走出一个怎样的方向?
又听见边上有人叹了口气,是叶修洗完了澡回来,看到韩文清掌中竹筒。
他和韩文清打了这么久也好了这么久,从一个细微的表情上就能清楚知道那人在想些什么,然而这次的事情他无话可说,便也只能叹气。
又被韩文清抓着手腕拖过去,拖到自己身边。
从叶修手里拿过篦子,韩掌门拢了叶修一头湿发在掌心握了一束,用篦子从上往下一点点梳开,将那些湿气全部梳理出去。
叶修就放心的让他帮自己摆弄着头发,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听到韩文清低声询问。
“你和嘉世……”
这话韩文清在大东山底下问过一次,当时叶修答了他,按韩文清的性格,这事儿本来也就该这么过去了。
只是这些天夜里每到子时前后叶修身上寒毒发作,那时的凄惨难挨,又加上今日的所思所想……就让他没法不把这件事,翻出来再问一次。
背对着他的叶修抬手向后在韩文清膝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就当叶秋已死。--这样对谁都好。”
接着又惨叫起来:“老韩手下留情!头皮是肉长的!”
韩文清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