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旁的人群自动为周泽楷让开一条路，叶修很快在众多脑袋里发现了陈果，向前挤两步凑上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老板娘……”

陈果的手机啪的摔在地上。

“老板娘你这是怎么了？”叶修下意识地缩了下脚，弯下腰去给陈果捡手机，不想陈果反应极其激烈，立马蹲下去抢，两人在蹲起过程中发生严重的轨道重叠，在一声闷响后各自捂着脑门倒退半步，按紧了额头上的鼓包。

“老板娘，你把我今天要写的灵感都从脑子里撞出去了，”叶修瘪着嘴说，“还有我为周叶出过力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随便看女孩子的手机！”陈果尖声说道，“那就是个cp粉丝群而已！”

“哦……”叶修若有所思地说，“前几天他们还跟我说怎么会没有群，群号是多少加我一个呗，开小号去，绝对潜水不说话。”

“不行！这可是……”

陈果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一个更加尖细的女声用凄厉的调子喊道：“为什么《天心龙印》坑掉了！为什么拓跋铜成和士季嘉辕没有在一起！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我听错没，为什么五八同城和世纪佳缘没有在一起？”陈果惊恐地问道。

“那是小周坑掉的小说里的两个角色，”叶修说忧郁地给自己点烟，“他早期人名是直接用软件快捷生成的，看样子是看都没看就用了。”

看都没看就用了软件生成姓名的周泽楷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这篇小说，他做好了“不和我结婚就跳楼”的心理准备，却没有做好“不让男主和男二在一起就赖着不走”的思想建设，过了天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有女主的。”

“女主根本就没有存在感！”女孩叫道，“再说你自己都承认了！你自己还不是喜欢男人！”

周泽楷略微有些吃惊，他终于认出了趴在天台护栏上的姑娘，正是飞机上坐在自己身边的疑似表演型人格少女。

人要是倒了霉，坐飞机都能遇上已坑作品的书迷，还是内心世界特丰富那种。

周泽楷罕见地慌张起来，手心微微冒汗，坑出去的文泼出去的水，就连他自己翻出来都已经忘记了后面的发展，谈何给出合理的解释，更何况对方那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那句“我是gay”，尽管各种意义上来说理都没有什么谬误，但是围观人群已经明显过度惊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