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敏感的孩子,自然从这样的信和留下的长剑上,读出了某种悲意。

沉默良久,他用左手止住右手的颤抖,先是拿起那把剑,在手上珍重的摩挲一下,然后才拆开信封,『露』出里面的信来。

水龙剑的字飘逸凌厉,介乎刚柔之间,又有一番傲骨铮铮。只见流风回雪般的字迹一路飘散,在雪白信笺上染出墨『色』痕迹。

【恐此身已无法相伴终末,幸而退路已成,慎虑昔日之言。勿寻,勿念。】

这些字水龙全都教过他。

过分用力的手指抓皱了纸张,红发的孩子低下头,那个瞬间,前途渺茫万千神伤尽数压在他瘦弱的肩膀上,他坐在夕阳下,小小一只,慢慢把剑抱在自己怀里。

据说猫要死的时候,是会躲到没有人的地方的,水龙也是猫变的吧?

孤独地抱着剑,练红霸把院子的门慢慢掩好,荒草摇曳逐渐掩在门后,他眼里的一点泪光终于还是忍不住,啪嗒一声掉下来。

“你混蛋……”他扶着门大哭,“明明就不是猫变的!”

隔着一扇门,水龙剑努力抑制自己的咳嗽,鲜血沿着指缝流淌,可已经相对缓慢,他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大股涌出的鲜血。

练红霸在门外哭了多久,他就在原地守了多久,直到最后哭声渐渐微弱,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离开了。

“当然不是猫变的,是剑变的啊……”他有些辛苦的吐槽,“不是抱着我的本体吗……”

“这下惨了,我还是哄哄他吧。”

“是天瑞哦……只为你而来的……天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