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到今晚的住处吧。’他最后想。

对归乡的颓鸟而言,乌野町并不算什么大地方。

横鸟拖着行李箱走在夕垂的街道,回忆着记忆中破旧旅馆的位置。然而近十一年的分别,足以让陈旧的家乡改头换面,成为他陌生的模样。

取而代之的山一居酒屋让他得以慰藉饥肠辘辘的肚子,但并未帮他确定今晚的去处。

最后他又拖着行李游回了街上。

“横鸟…?横鸟目?!”

身后的声音粗野而满是惊诧,将横鸟目从沉思中唤醒。他回身望去,在看清街灯下的人影后,饶是以平静著称的他也难得地露出了惊讶但又茫然的神色。

“你是…”他有些迟疑,眼前黄发不良男子的眉眼颇为熟悉,与珍重回忆中熟悉的‘挚友’十分接近,但也不敢确信,“…乌养?”

“真的假的,真的是你?”乌养说,他看到了横鸟手里的行李。

“好些年没看到你了…你…”他停顿片刻,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多个问题又吞了回去,最终只是故作爽快地指了指坂之下商店的门,“来坐坐?”

两分钟后,放下行李的横鸟和丢完垃圾的乌养靠在商店的拐角闲聊。一人拿着冰啤酒,一人拿着烟。

过去的亲密友谊在突如其来的重逢中扮演了冲动邀约和尴尬沉默的纽带,携着寂静,横在他们中间,就像是横鸟杳无音信十一年的缩影。

乌养系心和横鸟目,是从国中时起,他们就是一起打排球的挚友。

即便是现在突兀地回想,乌养系心依然记得那时每一次为横鸟托球带来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