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一起邀请他来打排球吧。”在乌养暗中决定离家出走前,老乌养才敛了笑声,用粗粝的手拍着他刺儿喇的脑袋说,“排球不是一个人的排球,两个人才能打排球,六个人才能上赛场。”
“排球将赛场上每个人都紧密相连,你的队友,乃至你的对手。在赛场上时,排球将你们所有人都凝聚成相互碰撞的整体,再厉害的王牌也无法一骑当先,再不起眼的副攻手也能扭转败局。”
“他不会孤独的。”
尽管乌养没有全懂,但他觉得老头子说的话酷毙了。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横鸟却一连几天没来学校。
抱着某种隐秘的期许,乌养以横鸟朋友的身份向老师询问了横鸟告假的原因,又软磨硬泡蹭到了上门拜访的机会。
冲动的少年凭借着一股冲劲来到别人门口,然而当他拿着慰问礼站在横鸟宅邸前时候,却又犹豫了。他踌躇不定地在门前转来转去,临时提起的勇气总是在迈向大门的第一步又泄得干净,最后只能抱着头蹲在墙角抓耳挠腮。
正当他准备无声呐喊时,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狰狞扭曲的面庞来不及做好表情管理,就和神色冷淡的横鸟对上了视线。
‘哦呼,完蛋。’乌养心想,耳边响起佛音。
“……进来吧。”横鸟没有多说什么,神情冷静得不像是在看笨蛋,让乌养平白觉得像是拷问前的平静,只是垂头丧气地跟着他进门。
横鸟家是传统的日和风装修,明亮的小屋内随处摆放着寻常的花束,许多乌养无法辨认风格的装饰也错落有致地装点在家居各处。
比起干净整洁的空旷,簇拥而不拥挤沉闷的家中,许多书与手稿,随意却不散乱地放在随手可得的台面或书架上,主人家的生过习惯点缀在各处。而唯一突兀的是客厅中的一个架子,空荡荡的。
乌养有些无端的局促,仿佛闯入了他人隐秘的港湾。正当他在为自己的鲁莽而懊恼时,一位穿着随性的男人从隔间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