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尸骸都呈现不同程度的木质化,其中一具甚至已与灌木无异,显然可追溯的失踪日期早已超过他们已记录的时期。鲜奶白的小花点缀在突变的诡谲灌木上,散发着馥郁的芬芳…而这样的小花遍布林间。

但他没有停下,没有回头,只是顺着残垣端木,踏过崩裂的巨石,踩着一地破碎的繁花,继续向前。

然后,在战斗残骸最为激烈的中心…或者说,那只是剧烈爆炸后留下的凹陷圆坑,齐整的切面像是将大地生生剜去一片。或许在数年后,这里会在大自然的自愈下形成新的林中湖泊。

“真狼狈啊——横鸟前辈——”白发男人嘟囔着蹦了过来,他孤身一人,洋溢着轻浮与轻松的气息,和狼狈不堪的横鸟形成了鲜明的黑白对比。

“再慢点我就要走了…要不要顺路带你去找硝子,免费快车哦?”

“抱歉,在来得路上看见了几具受害者的遗体,标记了下方位。”横鸟顿了顿,“…申请救援的几位咒术师呢?”

“残念ですね——”他耸耸肩,“毕竟是这种级别的咒灵……”

话语变得缓慢,风声变得粘稠,血珠坠在指尖也不再晃动。

时间停滞。

刻意忽略的伤口,其实很痛,喉咙忍不住想要呕吐,内脏被击碎了?断掉的手臂神经早已在疼痛中麻木,但也无法抵挡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被血液浸透的衣服黏糊糊的,好难受…原来身体也可以这么冷…?

失去意识了几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脱离战线太久了…就算救援发出去了又怎么样,还是太迟了。

咒灵确切的等级和情报早已在几日前就整理收集完毕,确认无误,也准备了支援的远程咒具和强力符咒,一开始的战斗也十分顺畅,但如果真的是那么顺畅就好了。

谁也没想到这只咒灵能有二段蜕变,就像果实的成熟一般,一下突破到难以企及的高度,无法亲自体感的强大咒力在一瞬间就席卷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