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瞬息,在身体下意识躲避的本能察知之前,白发男人的湛蓝眼眸就已近在咫尺。澄澈的双眼带有某种冰冷而不近人情的通透,直直地刺入横鸟丑态毕露的内心。

“毕竟,”无下限的继承者说道,“就算是不完全的天与咒缚,没有再死一次就已经是cky了,再怎么愧疚也无济于事哦?”

“…明白了,五条君。”

……

‘快跑,横鸟…快跑…’

‘快…’

横鸟在孤身一人地奔跑,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然后是黑暗,是阴冷,是怪物追猎的咆哮,冰冷阴暗的气息从四处汹涌而来,如不尽的浪潮,夹杂着无数怨悔、痛苦、自责的浪潮,驱赶着他不断地向前奔跑。

这是梦,他冷静地心想,这只是梦。

但他依然无法停止。疲惫与痛苦,灼热的呼吸,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来剧烈的痛苦。

在无尽的前夜,只有遥遥的一点光芒缀在远方,他竭力向灯光冲去,而后冲破了黑暗,却进入了另一种黑暗——或者说,那只是被黑暗笼罩的和式客厅。

——枯萎的花束散落各处,诡异的装饰粉碎一地,咀嚼声伴随着强烈的血腥恶臭争先恐后地侵入横鸟的喉鼻,恶心几乎内脏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