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是必要的。’‘他人之死与我无关。’‘生死有命。’…如此种种,倒显得在乎他们性命的横鸟更像个‘正常的异类’。
然而,谁都希望能有这样‘慷慨救人的正常人’活在这怪诞的群体之中,好让他们恍惚地记着自己同样‘生而为人’的事实…又或,他也会成为怪物的一员吗?
人性定义了人与人类。
…谁又有立场去劝解他?
一支快烟的闲聊只有片刻,咒术高专唯一的校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清闲。
看似懒散而没精神的校医小姐,在告别时提了句‘下次再一起喝酒’,但谁都没数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才出门,横鸟又碰到了匆匆赶来的伊地知洁高。
疲惫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有三天没有合眼,心事重重神情抑郁,见到全须全尾的横鸟后,才像稍有放心地收敛了四散的怨念。
任职辅助监督才一年多的年轻人,还是被前辈的紧急求援吓得够呛,尤其打电话的还是个话也说不大清的小孩。
这也算是他传统意义上第一次参与为熟识之人‘收尸’善后的工作,没有当场呕吐崩溃已经算得上是足够独当一面。
更遑论在生死时速救援成功之后,又紧接高层态度暧昧的三堂会审,多少让涉水不深的年轻人更加惴惴不安、辗转反侧。
“前辈。”后辈的声音肉眼可见地发虚,“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让你担惊受怕了,伊地知。”横鸟少见地有些心虚,语气放得及轻,“但你做得很好,赶到得很及时…这次多亏了你,才没有造成伤亡。”
“但前辈…”伊地知压下了‘死’这个字,沉闷道:“…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