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养的语气依然平静,双眼浸润着横鸟无法理解的情绪:“我还是想再试试,就算知道所有的可能性,我依然、我只是…”不甘心。
他的话突兀地中断。
横鸟吻住了他,颤抖而小心翼翼的吻,热切而卑微的吻,将乌养所有的话语吞没。
他不该这么做。横鸟对此心知肚明,在这转瞬即逝的雪夜,他本该告别。然而,他无法克制,再多的话语,再多的痛苦,都无法抵挡他想要亲吻乌养的冲动。
即便在这个吻之后,他就再也无法轻易抽身离去,再也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干燥的唇瓣,湿濡的唇齿,而后是气息的缠绵。平稳的呼吸变得紊乱,躁动不安的半个橘子也随着他们不顾一切的胡乱动作滚落在地。被挤压的橘子汁水浸湿了衣衬,但无人在意。
横鸟的手抚向乌养的脖颈,滚烫的指尖轻触那鼓擂般的脉搏,却被金发男人一把抓住手掌,而后十指相扣、又被死死按住。
热切的拥吻堪堪停留在几乎无法把持的边界,燃烧的理智让他们再一次拉开距离,难舍难分的滚烫气息触碰着两人的鼻尖与唇瓣,而他们的视线依然胶着在一起,未曾分开。
“我只会带给你伤害,乌养。”横鸟的声音带上沙哑,像是告诫又像自语,“这是错误的选择…我会,一次又一次地忘记。但…我…”
我不想离开,不想放手。他说不出原由,更说不出口。他明明选择了另一条路,应该起身离开。然而无法扼制的渴望与贪婪,盈满的不甘,促使着他不断做出矛盾又痛苦的抉择。
他依然在贪恋这份属于平常人的港湾,渴望乌养能给予的一切,那份可能性,那份未来。
横鸟看向乌养的双眼盈满卑微的恳求,像是一只飞蛾在祈求另一只飞蛾。
“横鸟,”乌养低声问他,“记忆会消失,爱也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