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时不时地看向手表,确认着时间,普通得就像个上班族,低微的咒力毫无威胁,就像是条误入深海的淡水鱼。

有人的视线充满紧张不安,有人的视线又满是恶意与狎昵…也有些人畅想着旖旎的偶遇,在鼓动欲望的促使下,准备兴致勃勃地搭讪。

“请来一杯适合一人品尝的玛格丽特——”来人姿态轻浮地对酒保招呼,又颇为自来熟地倾身靠近男人,扬起势在必得的笑意:“这位小哥…”

想要搭在肩上的手,与想要搭讪的话语一同截然而止——骨节分明的指尖,随着男人拂灰般地随意抬手,轻飘飘地抵在他咽喉。

没人能从指尖的触碰上感受到一丝威胁:在寻常情况下,它既不锋锐、也不致命,只会是某种亲密交流的前奏,在跃动中点燃火焰。

但这两根手指不同。

黑发男人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带给他重若千钧的危险,它冰冷得仿佛刀刃,刺得连滚烫的血肉都能被冻伤。

但真正让他害怕到溢出冷汗的,就是那明明看清、却依然无法避开的动作。

杀意并不起眼,乃至无人察知,悄然静谧地抚在他咽喉处,被亲密的搭讪姿态全然遮掩。

年轻人闪躲的本能与叫嚣的危机感姗姗来迟,也才看清男人隐藏在西装外套下的枪械,黑色的枪身上刻有古体纹路,像是精美的玩具,却也是男人身上微弱的咒力来源。

——那是市场上少有的,来自海外梵蒂冈的咒具,足以对咒术师的咒力运转形成致命的干扰,引发咒力自爆。

“竭诚明,对吧。”

疑问,却又是十分肯定的语气。男人的视线只流向他一丝,却仿佛对他了如指掌。语气中又有着与杀意相反的轻柔,像是掠过水面的微风,似乎对他冒犯毫不在意,只是云淡风轻地彰显着自己的威慑力。

暗中盯梢的目光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