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注意到自己无法动弹,乃至呼吸都无法做到。后知后觉的窒息扼住他咽喉,连心脏的跳动变得无比痛苦…

而在这时,嘈杂的响动伴随着无名之音的低语,在他耳边愈加喧哗。它们交缠在一起,像是世界一角充斥着不甘的愤怒咆哮,填满了痛苦与悔恨,却又充满留恋,来自无数挣扎着却依然坠入无边黑沼的幻影…他们有无数张脸,属于横鸟的脸。

这是梦?…不、不,梦境总有尽头,凡事都有。

这是死亡。

……

12月24日

百鬼夜行当天

从山底到咒高正门,步行所需不过十多分钟。

建校百年,让这里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古朴的气息,岁月的流逝仿佛只是某种余韵的沉淀,从未让它有过真正的改变。

此刻,几乎亘古不变的砖石被鲜血浸透,裂隙宛若蛛网般崩裂了地面,起伏不平。

在血与肉铺就的道路上,黑发男人闲庭信步地走入咒高。扭曲而狰狞的咒灵,如乖顺的鹰犬簇拥在黑发男人身侧,缠绕着诅咒的爪与齿上,依然残存着滴血的残骸。

“百鬼夜行的真正目的,是要将乙骨逼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他宛若宣誓般自语,犹如眼见大义实现般,露出残忍的愉快笑意:“那些鲁莽天真,满脑子肌肉的家伙…一旦失去了嗅觉灵敏的看门狗,就会轻易地追着诱饵不放,还是那么容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