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错,只是没有足够强…没有强到足以改变一切,所以就有了无法扭转的懊悔。
但就算是足够强,也无法扭转世间的不幸,就算是五条悟也难以做到。
咒术师向来习惯承担家属悲痛欲绝的哀嚎,歇斯底里的愤怒乃至毫无缘由的恐惧和厌恶。
在告诉乌养有关横鸟的一切时,五条悟和两位学生也做好了承担了一切的准备。
而乌养只是沉默。
死寂而窒息的沉默。倘若不是上升的体温和急促而忍耐的呼吸,或许就连五条悟都难以看穿他的不平静。
就在五条悟忍不住要说些什么时,沉默已久的非术师才沙哑地开口,语气中满是按捺的痛苦。
‘…别辜负了他的期望。’眼前的男人当时只说了一句,仿佛这就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的哀恸无法用语言表述,无法被他人分担。愤怒,眼泪,悲伤,嚎啕大哭,乃至呼吸也变成了不必要。
就算他不说,五条悟也会这么做,但他依然向乌养点点头,是对非术师…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做出了承诺。
“下次探望的时候,就别带果篮了。”乌养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两手空空的五条悟哎嘿一声,“…刚刚出去的两个,是新学生吗?”
“是啊。”五条悟耸耸肩,“都是受过前辈恩惠的孩子,以后也应该是优秀到足以改变当下的咒术师。”
“不是很想了解你们违背少年法的具体细节,五条。”
乌养叹了口气,替横鸟理了理头发,为了便于打理,他原先漆黑的藻发被剪短了,露出了宛若时光停驻的俊秀面庞,而乌养只是专注地看着他,手上的戒指在灯下折出微弱的光。
“但别让这些孩子重蹈覆辙。”他说。